[HW] Wilson is Sleeping in House's Drawer

 

Wilson is Sleeping in House's Drawer.

已经好几个月了。

一开始,House并没有察觉。

毕竟他每天早出晚归,累死累活,把几乎全部时间都花在医院里。或许Cuddy终于可以含泪而笑了,然后她该给他颁一个“PPTH年度最勤奋医生”奖——如果在她被胸部挤满、邪恶充斥的低胸上衣里还有那么块儿地儿塞下一颗心的话。而然后或许House就会原谅她这么多年来对他门诊时间的“公报私仇”了,当然,如果她保证以后都不再那么干的话。

所以直到这一天,他半夜回到家(而上帝啊,这甚至是他这一周来第一次踏进家门),打算趁黎明前这片刻闲暇洗个澡,换身衣服——虽然医院也有员工浴室,但是那没有他喜欢的皱巴巴的时髦衣服;然后或许他还可以有时间打个小盹儿——医院那也没有任何可以让他躺下、然后起来却不腿疼的物体,在试遍了躺椅、长沙发、急诊床、标准病床、ICU监护床以及特需超级豪华床之后(Cuddy可以作证这一点,在她叫嚣着找他麻烦、千方百计阻止他把上述物品往SICU挪之后,这是她最起码能做的),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一点。

而这里说“几乎”是出于他作为一名医护工作者的严谨,这行当干了这么多年,他已经见过太多的“不可能”(那些老学究们给它们起了个昵称叫“医学奇迹”,而那些不愿面对现实的人则在胸口比划着、一脸白痴地高呼着“神迹”),也相信还有更多的“不可能”在等着他。

比如最好明早回到医院时——

甩甩头,他一瘸一拐地走向衣橱,冀望还能找到一摞折叠整齐的干净衣服,但其实想也知道这是奢望——最后一次有人将衣服洗净、烘干、熨平、叠好放在这里已经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而之后……他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T恤、衬衫和牛仔裤,虽然几年前他身上的衣服也像刚从一个球上解下来的,但至少那时候它们没像现在一样发出臭味。

他随心所欲地翻找着,把衣服和各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

而在把所有的地方都翻了个底儿朝天之后,他终于满意地拿着最后一件干净T恤(虽然是可耻的绿色,这也是之所以它是最后一件的原因),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任由一片狼藉就这么摆着,柜门抽屉大敞扬开。

他很累,懒得收拾。

虽说他不累的时候也没有收拾过,起码最近几年没有。但是反正也没有人再会唠叨什么了,他愤愤地想,突然生起气来——没有烦人的唠叨,没有无奈的叹气,没有任劳任怨的料理家务收拾屋子;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沉痛的冷战,也没有许多许多的make-up-sex。什么都没有。

住了二十几年的公寓突然显得无聊起来,虽说现在这里好玩的东西比几年前不知道多了多少,但就是无聊。无聊。而天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无聊。

草草冲了淋浴,披上浴袍,随便抄起两把并排摆放着的牙刷的其中之一刷了牙,照旧没有理会从来无心搭理的胡茬,他靠近些微蒙上些哈气的镜子。

镜子里的人跟几年前比并没有太大变化,甚至若在几个月前看起来还要比当年更健康一点,不知道是健康饮食还是心情愉悦的功劳。但现在,他的脸色苍白,下眼睑微微有些浮肿,曾经被称为迷人的蓝眼睛死气沉沉,可该死的玻璃体却除了混浊和血丝以外根本连点儿泛黄的迹象也没有,不用说,巩膜也一样。

都怪他这几年听话地注意控制了Vicodin的用量。可要是有人对你威逼利诱(偏偏这个人还要命地攥着你美妙小药片儿的生杀大权),而你又真的很赏识他的“转移”方法的话……搁谁都很难不妥协。

尤其是在你长久以来首次由衷地想要活得更久一点的时候。

可瞧瞧现在,他被了。

该死!

生着气回到客厅,他眼前却有着诡异的一幕在上演:wilson蹑手蹑脚地走到一个栎木柜子前面,熟练地爬进一个最大的抽屉里,然后努力努力地把身体缩成一团,蜷起腿来,把头埋在臂弯里。

House拖着腿走过去,停在那个抽屉前面,向里面看去,什么也没说。

而wilson似乎察觉到他的到来,抬起他看起来就软趴趴的脑袋,用他的小豆眼看了看House,也什么都没说,又把头埋了回去,还闭上了眼睛,好像就这么睡着了。

House古怪地看着他,还有他睡觉的抽屉,这才发现这里其实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一个相当舒服的小窝。

这肯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House其实并不特别在意。所以他撇了下嘴,一瘸一拐地走向卧室。

现在已经快四点了,如果幸运的话他还可以睡上两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他的腿疼得像个bitch。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透过窗帘,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他的电话响了,铃——铃——

没有人帮他接。这是当然的。也没有人帮他拿一瓶Vicodin,然后打开盖放一粒在他的手心,或者帮他的腿做做按摩,或者其它随便什么的……也许只是抱抱。虽然他最不可能的名字就是cuddler。

他费劲地坐起来,够到床头柜上的Vicodin,吞下一粒,再够到拐杖,终于可以爬起来走向客厅了。要是以前他才不理会什么鬼电话,照旧闷头睡他的大觉,甚至即使他醒着,他也懒得去接。但是现在,他不敢不起来。

铃——铃——,电话还在响。

甚至wilson都被吵醒了,在抽屉里动了动,然后往更里头钻去。

但House终于拐到客厅后却并没有去接那没完没了的吵人玩意儿。他走向沙发。

又过了两秒,烦人的电话终于转成答录机了。

“House?”

是Cuddy。她的声音有些闷,叫他名字的时候没有像以往一样充满怒气,柔软得几乎不像她了。

House的胃里翻滚了一下。他慢慢往沙发上坐去,把拐杖放在一边。

“House,是关于Wilson,他……”

他的胃开始绞痛,痛得他都直不起腰来,而且他那条破腿也一点都没有好转。

坐在沙发上,他把脸埋在手里,觉得自己正一点一点死去。





我是多么想在这里打上End啊,但我第一次这么干时,突然断电了,而我的文档没有存,
之后我的小阿电又遭受了一连串的折磨,于是上帝用暴力教会了我做人要HDHE的真谛。





这次醒来的时候是他的胃疼得像个bitch。而且还在咕噜噜地叫。

他睁开眼,看到了卧室的天花板。深蓝色的被单乱七八糟地缠在身上,右侧空着的半张床已经没有了温度。

充斥着鼻腔的,是烤薄饼的香味。他知道这就是害他胃疼的元凶。

他笑了。Wilson真讨厌。

起床,甚至没有拿拐杖,他走出卧室。

客厅里很整洁,可以预见他的衣服也都干干净净地呆在它们该呆的地方。而正在灶台前忙碌着的男人头也没回,“Morning。”只是像往常一样的招呼道。或许对于他来说这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早晨,实在没什么必要大惊小怪。

House拖着他的腿走过来,看见Wilson正娴熟地鼓弄着烤薄饼。他的身上没有乱七八糟的管子,不错;没有被拉开的口子,嗯,很好;也没有丑兮兮的缝线,棒了。而且他穿着粉嘟嘟的套头衫(就说他的品位骇人)和棉质的居家裤,而不是“不知道是白色时间长了发黄,还是黄色洗得发白”的病号服……简直完美。

然后Wilson转过身来,把烤薄饼盛到小盘子里,仍旧没有抬头。盛好后他摘下棉手套:“对了,”他指指房间一角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你知道他一直睡在我们的抽屉里吗?”

——也许。House想。

没有听到答复,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早上还没有得到一个单词,Wilson困惑地看向他。

迷人的蓝眼睛也在看着他。

于是Wilson觉得自己脸红了。

“House?”

“Oh,Shut up,Jimmy。”

House只是走过去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





Oh, shut up, and kiss me.




The Happy Ending




以防你不明白:
Wilson在SICU生命垂危,House不眠不休地照顾他,
回趟家,一觉醒来,Cuddy打来电话,说Wilson……呃,你知道。
然后以上其实是一个梦。(还好)
而这是小wilson↓






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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