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祸害


大漠黄沙，天高地阔。
很好的天气，很好的地方。
还有很好的两个人。
但事却不是很好的事——复之名曰：杀戮。

不知第几回交斗落下的瞬间，青衫的一方突然落了剑，弯卷缠绵的发在空中甩过，晶亮的眸打量着对方微蹙的眉头、轻抿的嘴，最终对上那显现着无数气概的眼，弯起了轻微的弧度：
“你为什么要杀我？”好像很是纳闷的说着，眼波流转，尽显无尽风流。
对方手一顿，竟真的停了下来，英气的眼睛很是认真：“你杀了我的兄弟、朋友，还有那么多无辜的人，留你在世上就是武林的祸害！”
“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呵！”青衫人啪啪两下鼓掌，唇边一个似有似无的笑配上一端微挑的眉是多么恰到好处。修长细致的手又在胸前轻柔的摆了摆，就像最温柔的抚摆着情人的肩：“但是不对、不对……”嘴一抿，用力地向上努了努，眨眨眼睛：“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不是为了你的兄弟、朋友，甚至武林，只是问你、为什么？”说罢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
被问到的一方马上想到最心痛的那一刹那，但是他知道——
“我知道你自始至终是朝廷的人，谈不上什么背叛，顶多是……辜负了我的信任。”他喃喃地道，不知是说给对方还是说给自己听。
“哈，那么？”青衣人嗤笑，歪着头，像是对这句话不屑一顾。双眼却始终擒着一丝笑意的看着对方，眸中点点星光闪耀——当然，这其中的意念是好是歹、是善是恶，就不是普通凡夫俗子能参透的了。
……于是对方沉默，不知是已溺死在这不可方物的目光之中，还是……
总之他沉默，良久。
“……你是个祸害。”最后，他默默地说，沉默半晌后的答案让他甚至不能去看对方晶亮的眼睛。
黑亮的瞳仁微微怔了怔，慢慢垂下睫，用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好！”再睁开后眼中的点点星光竟化作能将人刺穿般凌厉。
于是对方被这两道凌厉却不可思议美得异样的目光定在那里，兀自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半点声响。
但目光的主人一向不是什么为讲江湖道义将机会拱手相赠的人，于是拔剑，脚下几个点落一剑刺来——
其实这种情况下能反击青衣人狠辣招式的江湖中不足十数，但就算只有三个人也绝对包括无名剑现在的目标。
所以他知道只需自己轻轻的一搁，就势就可以将手中寒光十足的名剑刺进对方的胸膛——十足的杀招，必死无疑。
他很想这么做。为了兄弟、朋友、甚至整个武林。
轻轻一搁，就可以将剑刺进对方胸膛；
轻轻一搁，就必须将剑刺进对方胸膛！
必死、无疑。
……
手起，剑落，哧的一声刺入胸膛。
……
奇怪的是鲜血并没有涌出多少，或许并没有刺中心脏？他想。
因为他知道落剑的人很修习过一阵医术。
他想他要轻笑一下，英雄气概往往要在这时发挥得淋漓尽致，不是？
他努力地咧开嘴，面颊上的酒窝渐渐浮现，但笑声没能够发出，殷红的液体顺着他笑开的嘴流下，缓缓的却止不住，直染得身上的皮裘片片血红。
他不晓得那个会医术的凶手会不会为自己救治。他看不懂对方眸中瞬息万变的心思，从来不懂——虽然他曾经以为自己明白。
他只看到对方嘴角的，一抹笑意。
于是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刚才的答案并没有错，发现自己其实有充足的理由搁开那一剑，但是现在……他甚至并不后悔。
于是他说：“顾惜朝，我就说你……是个祸害……”
——作为了断思绪前的最后一句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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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面结局不满意的请下拉，当然并不保证看了下面的就会满意（殴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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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流水，人家。
青色的人影忙走其中，俊逸的身姿和这毓秀的地方说不出的合衬，正所谓天人相应，透着那么轻尘脱俗，全没有半分人间烟火，连这小小的木屋草庐也竟似凡间仙境！
所以尽管那谪仙的脸上满是不屑的恣傲，眼中也不知蕴藏着什么样的阴谋诡计，也全折不了他半分的神志天授。
那天生丽质的人正在做着不知什么瑶池美酒佳肴佳酿。
突然听到细微的声响回过头来——看到刚迈进门一身新装一脸谄媚的某位英雄。
于是姣好的眉头拧在一起：“就算不当土匪了也改不了那一身的色调。”
什么色？戚少商挑眉。
虽然对方早已扭回头继续鼓弄他手中的瓶瓶罐罐，根本没看到他询问的眼神，但仙人就是仙人，时机准确地一言以蔽之：“土！”
于是气急：“衣服能穿就好，计算那么多干吗！”
背对着的身影只是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于是被无视的人心中涌起了小小的不甘，不禁又提起当年——或许这是他这么多年唯一能扳回一筹的事：“计算多了就是算计，你算计来算计去还不是把自己也给算计进去了，最后如果不是我，你能脱得了身麽？”
“当”的一声，青衫公子右手的杵突然在左手的罐里迸发出一个极不和谐的声响，远不符合他一向优雅闲逸的形象。
于是戚少商笑了，他很喜欢看到这样的对方，虽然现在只能从背后看到那微微颤抖的肩膀、紧握的十指、微白的指关节，以及那簌簌发抖的卷发，他在脑海中勾勒对方脸上那不甘、无奈， 又略带一丝委屈、默默压抑的表情，想到那微蹙的眉、晶莹的眼、轻咬的唇……他为没能亲眼看见而可惜。

尽管如此戚少商的心情还是很好，一直很好的持续了两个时辰，之后他开始觉得应该为自己的好心情善后。他开始寻找消声了两个时辰的青色身影。
他知道对方并没有真正生气——这拜他为饱眼福而无数次惹恼对方的经验所赐。而屋里桌子上消失的葡萄正充分证明了这一点——那是戚少商之前洗好的。
故意放重脚步跺到后面的藤架下，他看到那青色的人眉也不挑全然一副处变不惊的无动于衷，叹了口气认清现实——僵局始终要有人打破，而他从不敢奢望那个人会是如今正懒懒的趴在藤椅上抱着盆葡萄吃的青衫公子。
于是他笑了笑，讪讪地开口：“惜、惜朝，我这回葡萄洗得干净吗？”他知道这个开场很糟，但他完全找不到别的借口。
“……下回记得把皮剥了。”对方别过头来扫了他一眼。久违的目光以及那一端挑起的眉让站着的人一刹那间竟有了莫名的感动。
于是快步走上前去也倚上那特意加宽的藤椅，在对方耳边轻轻地道：“惜朝，今天我听到小孩子念书——‘天地玄黄’——我们是纠缠不清了……”
“天地玄黄……”被拥住的人终于翻过身来变成懒懒的躺着，重复着这四个字，呵呵一笑，认同地点了一下头，“嗯，”又习惯性地努努嘴唇、挑挑眉毛、眨眨眼睛：“好啊，那是不是应该我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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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确定不会殴打作者的请继续往下，相信您们的承受能力一定够强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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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当那玄黄的衣衫纠缠着躺在地上已不知几个时辰之后，腰痛难当的公子刚一休息，精明的头脑又马上开始不停地算计起来。他在寻思白天自己的一句话到底是如何推衍成现在这个局面。渐渐的眉头越蹙越紧：
“戚少商，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中我一剑？”或许对方并不像自己一贯认为的那么笨？
被问到的人于是伸出一只手将对方揽到怀里，丝毫没加半点思索：“惜朝你剑术高明，我是想躲无门啊……”
怀中的人不语，只是抬眼斜睨着对方。
仿佛被这样的目光穿透，觉得自己的任何思念都无所遁形，大眼睛转了转，还是讷讷地道：“呃，其实是我舍不得伤你……”话到语尾也渐渐没了底气——分明心虚！
……
好！很好！！
想想自己这些年就为了那最后一剑处处受制，原来这个结果竟是他故意的！！
戚少商，你够聪明、够狠！
一口玉牙就要咬碎却半分没有表现在脸上，“哦”了一声甜甜一笑：
“那我再问你，当初我的计划百无一漏，到底怎么会处处掣肘？”或许他远比自己想象中要聪明的多？！
对方将他揽得更紧，紧紧的圈在怀里：“江湖中高人那么多，惜朝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
“你想，你的计划那么谨慎，还有谁能得知呢？”
……
“少商，”脸上的笑意更甜，“你当初一路被我追杀，真的没有怨言吗？”
对方似是醉在这惑人的笑容里，靠近耳畔低低的说：“惜朝，你当初一个无聊，我就拉着满江湖陪你消遣，你可曾听我有过半句怨言？”
……
发现对方依然用真挚的目光盯着自己，那是谁也模仿不来的忠良憨厚，所谓英雄气概！！卷发的公子终于忍不住：
“……哼！”你是没有怨言，你有目的！！
——但高傲如斯又怎会主动说出被摆了一道的是自己。
所以对方听到的也只是那第一个音节，并在心中暗暗把那归为情人害羞的表现。
于是他继续笑得灿烂。
顾惜朝看向对方一脸的阳光明媚，权衡着那在他看来仿佛说着“我吃定你了”的表情，最后淡淡地停在那分明晶亮的大眼睛上，完美的唇轻轻启动——咬牙切齿远不符合他优雅的形象，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祸·害！”


END



后记：

其实私以为小顾对某戚还是相当不错的讲，摸摸可怜的美人……而且应该是那种人家对他好一点就一股脑回报的人``还有就是某人既然能把那么@#$%的人搞定，那么恐怕他自己……||哈哈……
当然这些都不是这篇奇怪的东西的初衷，那么真相是……啊，其实——这是我做的一个梦，所以有任何问题请找伟大的西菲尔之王XD
醒了之后忘了个大概，差不多就这些吧……龟缩><

PS:我要吃葡萄><！！！！！！！！！！！

2006.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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